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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月第一人》用手持特写镜头告诉你,五十年前的登月计划有多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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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月第一人》是一部传记电影,讲述历史上最知名的航天员尼尔•阿姆斯特朗的故事,并由《爆裂鼓手》以及《爱乐之城》的导演达米恩•查泽雷执导。


既然是关于登月计划的故事,想必所有观众都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如何,但《登月第一人》并不只是一部关于太空冒险的电影,而是将焦点放在家庭的矛盾无私的牺牲难以平复的悲伤,为观众带来一个全新的观点。

《登月第一人》的故事横跨上个世纪的1961年至1969年,在故事一开始的尼尔•阿姆斯特朗(瑞恩•高斯林饰演)还只是一位偶而开着X15试验机观测大气的NASA工程师,家中还有一位罹患脑部肿瘤的女儿,然而与病魔奋斗许久的她最后仍不幸去世。


丧女后的阿姆斯特朗在机缘巧合下报名了NASA的“双子星座”计划,在获得录取后参与各式各样的太空训练及任务,以及后来全球知名的阿波罗登月计划,但在过程中他与妻子珍妮特(克莱尔•芙伊饰演)之间的婚姻也受到艰难的挑战。


人类的登月计划建立在美俄冷战的历史背景下,由双方之间的军备竞赛拉开序幕,并在50至60年代全面升级为野心庞大的太空竞赛


虽然人类首次登月的事迹众人皆知,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些英勇航天员背后的故事,《登月第一人》便改编自阿姆斯特朗的正式传记《First Man: The Life of Neil A. Armstrong》,将故事聚焦在阿姆斯特朗与他的家人身上,反映着大时代加诸在他们身上的使命与难以想象的压力

不同于《地心引力》或是《阿波罗13号》这些规模巨大的作品,《登月第一人》相较之下非常内敛,片中的升空场景与太空画面便将这样的风格发挥得淋漓尽致。


除了最后的阿波罗11号任务,全片的太空场景几乎都将视线封闭在狭小的驾驶舱内,这罐头般简陋的宇宙飞船更是彰显了50年前将人类送上外层空间是件多么疯狂的事情。


伴随着升空时吵杂的巨响与令人窒息的混乱,加上极为摇晃的手持镜头,观众彷佛也设身处地与这些航天员并肩在一起。没有太多令人兴奋的史诗感,更多的是对于未知的恐惧与出生入死的紧绷情绪。


而这样内敛的风格也表现在阿姆斯特朗自我封闭的性格上,不多话的他对凡事都一板一眼,也从来不轻易流露内心的情感,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反映着60年代对于男子气概的不同认知。


濒临崩溃的他必须在窗帘紧闭的房间中才能放声大哭,甚至连跟妻儿的告别谈话都像是举办记者会般僵硬,然而这样的个性也让他在工作上有着超乎常人的坚毅与道德感


在50年后的今天,大多数人对于登月计划的印象可能都是登月成功时的光辉时刻,但《登月第一人》也呈现了这些航天员在无数尝试中所面临的危险与壮烈牺牲,而发生在阿姆斯特朗身上的家庭悲剧更是为这样的故事增添了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丧女的伤痛可以说是扮演着推动全片的重要角色,无力挽回女儿的他将心思全放在如同赌注般的太空任务上,每当他失落时总拿起望远镜看着远方的月球,彷佛离开地球就能远离所有痛苦的回忆。

瑞恩•高斯林一向非常擅长扮演这种沉默寡言又内心脆弱的角色,并在片中大量的脸部特写(甚至是眼部特写)中展现了相当出色的表演。


他与导演达米恩•查泽继《爱乐之城》后再度合作,两人之间有着相辅相成的美妙关系,相当令人期待在未来能看到更多的合作。

而瑞恩•高斯林的优秀演出也有部分来自于与饰演珍妮特的克莱尔•芙伊所激荡出来的火花,这位靠着Netflix剧集《王冠》崭露头角的实力派演员为《登月第一人》的故事提供了不可或缺的火力。

虽然这种“担忧英雄的妻子”往往是最容易沦为平板的角色,甚至可能会相当恼人,但在克莱尔•芙伊的诠释下所流露出来的情感却相当自然而真挚,让阿姆斯特朗夫妇生活中的快乐、疏离与紧张都具有十足的说服力与渲染力。

《登月第一人》之所以能拥有如此充沛的情感,除了优秀的演出之外,也必须要归功于本片的瑞典籍摄影师莱纳斯•桑德格伦(《爱乐之城》也由他掌镜),尤其在几乎没有使用计算机动画的情况下,摄影师更是得以大展身手。


《登月第一人》大半时间都使用手持镜头拍摄,摇晃但流畅的运镜加上大量的特写镜头,让观众在观赏的过程中就像是站在这些角色身旁观察他们,得以捕捉到相当私密的细微情感。


虽然全片几乎只有在最后的登月场景才使用IMAX摄影机拍摄,但所展现出来的壮观画面却也令人屏息,可以说是必须在大银幕上才能获得充分感受的作品。

描述美国登月计划的《登月第一人》表面上似乎很容易踏入大美国主义的陷阱,但本片并没有特别彰显爱国情绪(例如月球上知名的美国国旗便只在远景镜头中出现),却也没有刻意逃避这项历史事实,其中的拿捏相当恰到好处。


虽然这些航天员就像是美俄太空竞赛中的士兵,为了国家的胜利拼死奋斗,但与战争不同的是,无论过程中有多少的失败或成功,他们的成就最后都是人类共享的。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登月第一人》的故事并非着重在历史事件的本身,而是从阿姆斯特朗的创伤延伸到这项太空任务,并在最后登月完成后将焦点再度转回到他的身上,全片的重心始终都在于阿姆斯特朗等航天员的个人生活


在地球的阿姆斯特朗总是望着月球,彷佛想逃离一切,然而登上月球的阿姆斯特朗又回望着湛蓝的地球,就如同他在“双子星座”计划面试中所说,太空任务的意义可能是为了对旧事物获得新的观点


虽然最后望着地球的他不发一语,但我们可以很清楚知道,完成任务的他已经准备好要迈出属于自己人生的一大步,也正是因为在这重要历史事件中有着如此私密的情感,《登月第一人》的故事才特别触动人心。